当班人:
沈阳市人民检察院员额检察官 陈实(2017年荣获最高人民检察院授予的第六届“全国优秀公诉人”称号)
沈阳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助理 姜辉 (2018年沈阳市检察机关公诉业务竞赛第一名)
当班日志:法院开庭 看守所提审
“开个庭需要带这么大一个包?”“可别小看这个包,它可是公诉人的标配装备,走到哪儿我们都得带着它。” 2月26日9时,在从沈阳市人民检察院开往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车上,记者对陈实和姜辉随身携带的大皮包很是感兴趣,皮包上镶嵌着一枚金属检徽,映着晨光闪耀。
“一会儿开庭,我负责讯问被告人,姜辉负责举证质证部分。”陈实对记者说:“这是一起杀人案。男方将女友杀死后,逃至广东,在广东公安投案自首。案情还算清晰,但不会当庭判。”
法庭上他们直击阴暗
“我们习惯了每次都早点来,提前准备准备!”在法院第九法庭内,陈实打开了大皮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连接线,五本卷宗、两支笔、一摞文书……
“里面那个黑色的小机器是什么?”“那个是便携式打印机,下午去看守所提审时要用的!”陈实边忙活手里的活,边向记者介绍到。
10点整,庭审正式开始,陈实宣读《起诉书》,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案件虽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是被告人仍然抱有侥幸心理,回答问题避重就轻,陈实耐心细致的讯问和动情的法治教育,使其态度有所转变。
在法庭举证质证阶段,姜辉对未到庭的证人证言笔录、鉴定人的鉴定意等证据进行当庭出示和宣读,在公诉人有效讯问和举证下,被告人终于当庭表示认罪。
进入法庭辩论后,被告人辩护律师提出:被告人认罪和自首应该作为两个从轻处罚的量刑情节。陈实立刻讲出准确无误的法条及司法解释,从法理和事实两方面进行了有力的答辩。
“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时,已经建议合议庭对被告人所具有的的自首情节予以认定,同时因自首情节中已包含认罪要素,所以仅能将自首作为单一从轻处罚情节予以适用,而辩护人将被告人具有的认罪以及自首情节作为两个从轻处罚条件分别予以适用,属于重复评价且无法律依据,故建议法庭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
最后,法院合议庭充分听取了控辩双方的意见,但因案件重大复杂,法庭将择日宣判,伴随着审判长“宣布休庭”的话语和法槌的敲击声,历时三个多小时的庭审圆满结束。
提审时 他们心向阳光
午后13:00,在去往铁西看守所的路上,陈实对坐在身边的记者说:“觉着困的话就在车里眯一会儿吧,路程得一个多小时!”对于中午没有让记者休息,陈实着实感到有些愧疚,“没办法,提审必须早点出发,我们要是去晚了,提审的时间就短了。今天要提审的这个嫌疑人年纪比较大,说话比较费劲,提审他需要充足的时间。”
“哇哦!”一推开沈阳市铁西区看守所的门,姜辉就发出了一声感叹,“今儿且得等会儿了”!在看守所窗口等待会见的人已经排起长队。利用排队的时间,姜辉从公文包里拿出工作证和沈阳市人民检察院提讯提解证,趴在窗口前仔细的填写着提审手续。
一切准备就续,陈实正了正胸前的领带,姜辉扶了扶眼镜架,二人走进沈阳市铁西区看守所讯问室。
此时,大皮包再次派上用场,姜辉将便携式打印机、打印纸、笔记本电脑、案卷、相关文书以及印泥逐一摆放好,陈实拿起卷宗,将案件当中的相关细节进行标记。
当天要提审的犯罪嫌疑人姜某,66岁,与姐夫郭某因债务问题而发生争执,姜某用一把杀猪刀刺中郭某胸部,致其当场死亡。“我们是沈阳市人民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现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姜辉按照规定开始了讯问,陈实对照卷宗做着标记和比对。
姜辉:“耳朵听力还可以吧?我这个声音能听清吗?”
犯罪嫌疑人:“行,但我脑血栓后遗症,说话不利索。”
犯罪嫌疑人歪着嘴,颤颤巍巍地回答着。
讯问起初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当姜辉反复确认行凶细节时,犯罪嫌疑人表现出了非常不耐烦的情绪,“太麻烦了,你们咋这么麻烦,我实在有点不爱回答你们了。”
姜辉从容的回道,“别怕麻烦,别嫌烦,每个细节都需要核实清楚,这也是对你负责任。你可以慢点说,我们不怕麻烦。”
两个小时讯问结束后,姜辉并没有直接宣告结束,而是说了一句“题外话”:
“为了那么几个钱杀亲人,你后悔没?”
“能不后悔嘛?管咋的也是一条人命呀!真是不该呀!”
走出讯问室,姜辉搓着冻僵的手,揉了揉僵硬的腿告诉记者:“这次提审并不是时间最长的,根据案情复杂程度,犯罪嫌疑人认罪态度以及嫌疑人人数,提审时间也有长有短。有时会提审一整天,有的复杂案件还会连轴转,连吃饭时间都得挤。像这种速度和时间,是最普遍的情况,只不过看守所会见室比较阴冷,在这一坐好几个小时,确实很累,好在我们都习惯了。”
“今晚继续呗?”“不继续咋整,还有好几本卷呢!”回程的车上,陈实与姜辉这组搭档“相约”加班。
“常态了,从过了年上班第一天到现在,晚上没有早于9点前回家的,我媳妇儿都差点让我直接住在院里了。”陈实笑着说道。
下班了,夕阳西下,外出工作的人们奔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是陈实和姜辉办公室加班的灯光却刚刚点亮.......
编后语:通过一天的跟班,记者深深地感觉到,作为一名公诉人,虽然每天接触的都是各种犯罪的阴暗面,但心中要有胆识和气魄,更要有来自对公平正义的那份坚守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