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检开展二○二二年第一季度全国检察机关院领导包案办理首次信访专项检查活动
最高检开展二○二二年第一季度全国检察机关院领导包案办理首次信访专项检查活动显示
真包真办才能经得起检验
“红妈妈，我爷爷正在给我包饺子呢！”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刹那间温暖了电话这头的心。放下电话，河南省安阳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负责人王红莉迅速把申诉人家庭最新情况分享给办案组成员。收到消息，新上任不久的安阳市检察院代检察长李红伟也欣慰地笑了——这是他上任后包案办理的第一件信访案，意义尤为不同。
在最高检开展的2022年第一季度全国检察机关院领导包案办理首次信访专项检查活动中，这起案件只是全国检察系统领导包案的万分之一。专项检查活动已开展三个月，领导包案进展如何？是否达到预期效果？记者通过采访一探究竟。
办理案件：从领导做起
2020年7月11日，安阳市某村庄，一声声女子惨烈求救的声音划破飘着细雨的天空，一起震惊乡邻的惨案发生——村民董某因为不同意与妻子陈某离婚，夫妻二人在家中发生争执。董某一直劝妻子不要离婚，但陈某态度坚决，董某恼羞成怒持刀持续捅刺陈某，将其杀害。
2021年3月3日，董某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安阳市中级法院一审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被害人陈某的父亲提出上诉。2021年5月28日，河南省高级法院作出二审裁定，裁定驳回上诉，维持一审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中的附带民事部分，同时核准原审被告人董某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今年2月22日，董某的父亲——申诉人董某甲因不服安阳市中级法院对其子的判决，到安阳市检察院上访，接访人正是李红伟。
“本案属于信访人首次向检察机关申诉，按照最高检要求，由我本人包案办理。组成办案组后，我们调取侦查和审判卷宗，对董某故意杀人案的事实和证据进行审查。”李红伟向记者介绍办案经过。
除了刑事申诉案件，最高检还将检察机关作为赔偿义务机关的国家赔偿案件和立案监督案件这两类案件明确要求必须由院领导包案。据介绍，今年第一季度全国检察机关院领导包案办理首次信访案件近1.4万件，其中，属于前述三类案件的有6000余件，占比约45%。
“一季度院领导包案办理首次信访工作有序开展，各地检察机关均按照最高检要求，稳步推进此项工作，多地实现‘应包尽包’。”最高检第十检察厅厅长徐向春介绍，多地检察机关出台细化工作方案，将院领导包案首次信访工作纳入考核项目，并通过实地调研督导等方式开展督促检查，整体上看，一季度院领导包案办理首次信访工作效果明显。
重视包案：领导要真办实干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重视就不难。何为重视？功夫体现在真办实干中。
在董某甲申诉案中，双方争议的焦点在于被告人的量刑及附带民事诉讼部分的赔偿问题。李红伟发现一个细节：一审判决后，被告人未上诉，但是他年迈的父母却积极申诉，要求改判被告人无期徒刑，并在申诉时多次提到年幼的孙子孙女。
“办案组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一是从诉的角度审查清楚是否存在量刑畸重的问题，二是从访的角度解开信访人心结。回想到信访人情绪很激动，我就让协办检察官又仔细调查了解案件外围的一些情况。”李红伟分析指出从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一个老人对儿孙深切的担忧。
“案发后，被告人与被害人的两名年幼子女也由申诉人董某甲夫妇抚养，夫妻二人均年近六十，对自己长期抚养年幼孙子孙女的能力倍感担忧，迫切希望犯罪的儿子能够早日刑满释放后抚养子女。”王红莉说。
相比这边找到症结的欣慰，辽宁省营口市检察院领导包案则要直面这样一种观念：家里存放火药，怎么就成犯罪了？
2021年12月，家住盖州市（营口市代管）的邓某来到营口市检察院申诉。“原案认定邓老汉1977年至2016年案发时，在家中非法储存黑火药1000余克，法院以非法储存爆炸物罪判处邓某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邓某70多岁了，这么多年始终认为家中所存物为火药，与爆炸物有区别，不应认定为犯罪。”营口市检察院检委会专职委员席建林说。
办案检察官走访了邓某及其所在地村委会和村民，当面听取申诉理由和意见，结合阅卷审查，认为邓某的申诉理由不能成立。不仅如此，办案组还发现，“存放火药不违法”不仅是邓某的执念，亦是全村的安全隐患：农村地区村民家中存放火药现象较为普遍，火药不是爆炸物已经成了村民的固有观念。
积案因难而积，有效化解矛盾的前提是找准矛盾点。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不少包案领导在接访下访和阅办群众来信中，指导办案组抓住积案、难案的痛点，对于化解矛盾起到了关键作用。“各省级检察院均将院领导包案首次信访工作纳入考核项目，并通过实地调研督导等方式开展督促检查。各级院领导通过调阅案卷、听取意见、实地走访、主持听证等方式，承办或者参与办理案件。”最高检第十检察厅相关负责人说。
领导包案：要知难而进
2022年1月隆冬时节，营口地区暴雪连天。在盖州市九垄地满族镇街道办事处会议室，席建林主持了一场30多名村民围坐参加的公开听证会。
“我们向邓某详细解释储存的黑火药属于爆炸物，并逐条对他的诉求进行解答。3名听证员分别就有关问题向办案人、申诉人进行了提问和了解。经过两个小时的听证，听证员秘密评议，一致认为该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处理适当。”办案组成员董国超说。
回忆起参加听证的感受，听证员、营口技师学院教师辛勇杰告诉记者：“申诉人年龄大，不太懂法律，主持人席建林当场进行详细的法律解释，让老人明白行为的法律后果，就地化解矛盾。特别是针对村民们错误理解爆炸物性质的观念，检察官着重讲解行为危害。春节快到了，防爆防火法治宣传帮大家过一个好年，效果真好！”
“各级院主要领导若不过问、亲自办理、督导，还会积、累，以人民为中心就是空话。”最高检党组书记、检察长张军在信访积案清理活动开始之初就提出要求，“请‘老大’重视，解决好‘老大难’。”
工作行不行，关键看执行。
“能否实质性化解这一信访矛盾，使申诉人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是我关注的重要问题。结案的同时，我们移交了司法救助线索。”在李红伟的协调下，安阳市基层政府部门给予申诉人帮助，曾经破碎的家庭正在逐步重回正轨。
“张军检察长多次强调，老大难问题就得要‘老大’带头处理。院领导带头包案办理首次信访既能增强群众信任感，又能高效调动司法资源化解信访矛盾，还能发挥头雁效应，具有明显的示范带动作用。”李红伟说。
领导率先垂范，更充分发挥了领导自身素能。“从检快30年，深知领导知难而进的表率作用。领导主动包案办理疑难复杂案件，不仅是最高检的工作要求，也是承担责任的必然，更是对工作的认可。越是疑难复杂的积案，领导越要迎难而上，这才是检察工作的价值。”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内蒙古自治区科尔沁右翼中旗检察院检察长李大全结合自己工作实际深有感触地说。
（检察日报记者闫晶晶 见习记者谷芳卿）